10月16日,我院副院长朱宁教授受邀担任第一财经《首席评论》栏目的评论嘉宾。朱宁教授在评论中指出,中国高校教育体制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中国高校不差钱,差的是创新,差的是一种唯真,唯知,和唯美的价值追求。
《首席评论》 20131016 诺贝尔经济学奖离我们有多远?
朱宁:实践经济学让我想到从物理诺贝尔奖的角度说,叫实践物理学。实践经济学更多的是将经济学理论和生活中的实际生活中发生的情况能够结合在一起。在我们金融理论或资产定价理论中,如果我们讲到资产定价,就能不能看看考虑股票是怎么定价的,价格的运行是不是符合我们的理论说法。所以,我觉得主要是怎样将经济学的理论和百姓的日常工作生活结合起来,这是我对实用的看法。
朱宁:席勒教授是一个非常非常让人着迷的个人。第一,我们两个认识是因为有比较类似的研究兴趣,尽管他时间比较宝贵,但是只要有博士生的研究与他研究的领域相同,他就愿意花时间。所以,我觉得他首先是一个非常好的个人。比如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会通过这种方式,一块吃饭一块探讨。第二,他是一个非常风趣的人,他有时候会给我讲说,“我小的时候非常喜欢物理,如果我不能成为一个经济学家的话,我可能会成为一个物理学家。不管我在经济领域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就,如果我是个物理学家的话,至少到我老的时候,我会知道我做的东西里面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但是,作为一个经济学家,即使我获得了诺贝尔奖,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东西是不是对的。”第三点,我觉得他是一个非常有社会责任感的人。他与很多理论学家不同,在过去的十年时间里,他写了五六本书,他更多的是想我怎么把我的经济学研究成果跟大众分享,怎么更好的理解什么事经济学,什么事金融学,怎么利用金融这些工具来帮助社会,帮助发展,帮助就业,帮助老百姓来改造他们的福祉。这一点其实对我影响也非常大。去年,这个许老师邀请他来中国的时候,他就说“朱宁,我觉得你的研究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的时候,你应该写本书来传递我们的研究成果。”其实是在他的建议下,我才今年写了本书。所以说如果没有导师的鼓励和督促,我想我可能不会想到这么早做这个工作。
朱宁:这也有点让我感到吃惊。法马教授提出的是有效市场假说,自从07年、08年经融危机爆发之后,如果法马教授之前没有得奖的话,之后得奖的可能就会很小,大家开始越来越不相信有效市场假说。无论是从我个人的学术素养,还是我个人的关系来讲,我都是跟席勒教授更紧密一些。我们也更相信由于整个人在进行经济决策的过程中是非理性的,会导致整个市场、整个经济的运行会有动物精神,带有很大程度上的波动性。从正确还是不正确来看,这很难判断,因为我们只是处在整个人类历史长河的短短的一段中。但是,我想提两个不同的看法。第一点,这两种学者说,法马教授在前,席勒教授在后。第二点,无论是哪一种学说,其实都很大的丰富了或者说加深了我们整个人类对于经济、对于金融和对于资本市场的了解。所以我觉得,他们得奖,不论他们每个人的观点怎样,他们更多的贡献在于他们帮助大家很好的理解金融可以对整个世界,对整个社会做什么工作。席勒教授最近的一本新书叫《金融与好社会》,就整个资本市场的价值,他们的研究给我们更多更好的这方面的思考。
朱宁:我们这里可能也要谈到主持人你刚才也说到的,理论经济学家和实证经济学家可能有个很大的区别。就是理论学家可能不是很关注实际日常生活中所发生的事情。作为一个实证经济学家来讲,他有一个很大的目标,就是希望能够让自己的研究与实际的经济生活结合在一起。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这次这三位得奖的学者都是从一定程度上帮助我们更好的理解我们的资产价格在短期可能是很难预测的,从这一个角度来讲,可能法马教授是对的。但从中到长期可能是可以预测的,这一点上我很大程度上也是受席勒教授的影响。预测泡面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你只要 看看市场平均估值水平,看看市场平均的收益率,如果有一段时间你的收益太好的话,那么今后需要有个很大的下调来平衡这种收益。中国老话讲的否极泰来。他有时候跟我讲“我的想法很简单啊”,大家要有足够长的耐心,足够长的时间来衡量,我们怎么来考虑一个政策,怎么来考虑一种资产的投资价值。
朱宁: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我个人的看法一直是,在很多领域里面我们都有中国的特色,但经济和投资领域未必有这么多的特色,每年8%的回报率就是8%的回报率,每年10%的回报率就是10%的回报率,高或低,投资者有个很简单的选择。这个问题上我跟席勒教授有很多的探讨,他认为,中国的房价无论是从租金的比率,还是从收益的比率,还是与国际其他的经济相比,都处在在一个非常高的水平。但他本人也坦承说,“当我发现某个领域出现泡沫时,并不是说这个泡沫一定会马上破裂,需要意识到会不会有泡沫和泡沫会不会破裂,这是两个分别不同的问题”。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个人觉得我们中国的房地产一定是有泡沫,但是由于我们的制度原因,由于我们的资本管制,由于我们的房地产政策,它是不是会马上破灭,很难解释。不过,我跟席勒教授有一个共同的观点:只要是泡沫,就一定会破灭,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